客座博客文章——邁克爾·埃斯林格
兩起越獄事件發生在相隔四分之一世紀的同一天,並且都得到了濃霧的幫助,説明塑造了惡魔島的傳說,惡魔島是美國最臭名昭著的罪犯的最後一站。這是一座被吹捧為不可避免的監獄,是為美國最無情的罪犯中百分之一的精英保留的。他們將被關押在一個監獄里,在任何時候都只能關押不到300人,並作為對那些反抗制度的人的最終懲罰。這是 1930 年代政府官員的心態,他們認為這是一個很有前途的解決方案。
12月16日是惡魔島的重要紀念日。兩次具有歷史意義的逃跑企圖發生在相隔25年的同一天。一個問題仍然懸而未決,深深籠罩在猜測中,另一個推動了最後的賭注,粉碎了惡魔島一度堅如磐石的聲譽。它們經常在歷史書中被瞥見,但兩者都是島上臭名昭著的逃亡歷史的重要書尾。
1935年10月26日,兩名罪犯走下了麥克道爾號,這是惡魔島懲教人員運營的官方渡船。西奧多“泰德”科爾和拉爾夫·羅伊都一起從堪薩斯州萊文沃思的聯邦監獄跋涉到他們位於三藩市灣中部的臭名昭著的新家惡魔島。兩人第一次見面是在位於奧克拉荷馬州麥卡萊斯特的州立監獄「巨無霸」,後來在萊文沃思再次相遇。科爾從十四歲開始就有武裝搶劫的暴力犯罪歷史。到二十歲出頭時,在地區法官索爾·亞格爾(Saul Yager)推測他的犯罪行為最終會變成謀殺后,他對犯罪的憤怒導致了死刑。在一次廣為人知的審判中,他被賦予了「恐怖泰迪」的綽號,並判處他死在奧克拉荷馬州的電椅上。在他被判刑的那天,法庭上響起了巨大的喘息聲,法官堅定地解釋說:“這個男孩是一個潛在的殺手,應該得到這樣的判決......他不會阻止這些類型的犯罪......這是他的血液。廣大公眾不同意科爾應該被判處死刑,在沒有犯下謀殺罪的情況下面臨死刑成為由各種婦女團體和民權組織領導的全國性抗議活動的焦點。科爾上訴並獲勝......他在州立監獄的刑期減為15年。
科爾沒有適應監獄生活,併為亞格爾最初的說法帶來了真相,科爾殘忍地謀殺了他的獄友。他聲稱這是自衛,經過漫長的審判,陪審團陷入僵局。這些指控最終被撤銷,案件從未在法庭上重審。聰明的科爾從未停止過詭計多端,最終,在1934年11月,瘦弱的泰迪把自己藏進了洗衣袋裡,裝上了卡車,然後走向了自由。到達鎮上后,他劫持了一名人質,越過州界進入德克薩斯州,犯下了一連串搶劫案,然後再次被捕。他因綁架罪被判處50年徒刑,並最終被推薦給惡魔島。
拉爾夫·羅伊(Ralph Roe)也是一位著名的罪犯,其罪行可以追溯到他十幾歲的時候。他也是著名的亡命之徒威爾伯·安德希爾(Wilbur Underhill)的同夥,在那個時代被稱為“三國恐怖”。羅伊和安德希爾都會一起被打倒。1933 年 12 月,作為通緝逃犯,聯邦特工追蹤到他們藏身於奧克拉荷馬州肖尼的一間小屋。利用黑暗的掩護,聯邦特工包圍了該物業並要求他們投降。幾秒鐘之內,一場槍戰爆發了,在一連串的子彈下,羅伊和他的女友伊娃·梅·尼科爾斯都被擊倒。安德希爾遭受了許多槍傷,但設法逃脫了。幾小時后,他被發現躲在一家傢俱店裡,因多處槍傷而失血過多,傷勢嚴重。安德希爾被帶到麥卡萊斯特,在那裡他被戴上手銬在床上,留在監獄醫院,直到幾天后去世。拉爾夫的女友伊娃·尼科爾斯(Eva Nichols)後來也死於槍傷,但羅伊倖免於難,並被送進監獄服無期徒刑。
對於科爾和羅爾來說,乘坐狹窄的海船麥克道爾號在三藩市的海灣水域航行時是動蕩的。這是一次特殊的渡輪之旅,美國法警乘坐海岸警衛隊的追逐船,準備好步槍。這是不尋常的,也不標準,但 1935 年 10 月 25 日乘坐渡輪的乘客是美國最具侵略性的罪犯和逃跑風險之一。在同一條鏈子上的是巴克博士和湯瑪斯·利默里克,他們後來都在自己的逃跑嘗試中喪生,而魯弗斯·麥凱恩後來在惡魔島上被亨利·楊謀殺。有傳言稱麥凱恩的謀殺案源於與巴克的一次失敗的逃跑,而楊懷恨在心,聲稱他在岸上宣佈他不會游泳。伯頓·菲力浦斯(Burton Phillips)的犯罪夥伴荷馬·賓克利(Homer Binkley)也在同一艘渡輪上。年僅 26 歲的賓克利是中西部臭名昭著的銀行搶劫犯,以暴力越獄而聞名。最後,約翰·古德(John F. Goode),一個臭名昭著的銀行搶劫案,他向員警開槍,絕望地試圖逃避抓捕。磐石將是他們的最後一站。
當這些人到達惡魔島時,正值沉默規則全面生效的嚴格時代。男人只被允許在吃飯和娛樂期間安靜地說話,在牢房裡說話可能會讓你陷入地牢。那被認為是艱難的時期,人們日夜夢想著逃回自由。羅伊被認為是惡魔島上的威脅,經常因煽動囚犯之間的不和而孤立地度過一段時間。1936 年 3 月,在單獨監禁三個月後,拉爾夫被釋放回普通民眾身邊,並被分配到墊子店工作。幾個月後,科爾緊隨其後,先是在洗衣店工作,然後在鐵匠鋪工作。他們將一起策劃從“岩石”中第一次有爭議的“成功”突破。
在越獄當天,羅伊與25名囚犯一起工作,其中包括伯納德·科伊(1946年惡魔島戰役的負責人),巴克博士和魯弗斯·麥凱恩。科爾與其他五人一起被分配到鐵匠鋪,其中包括約翰·保羅·蔡斯和傑克·勞埃德,後者是羅伊在俄克拉荷馬州幾起銀行搶劫案中的犯罪夥伴之一。這些人用鋼鋸鋸開了窗戶的金屬扣片,並在這些部分上塗上油灰和油漆,以防止任何被發現。員警每30分鐘巡視一次,所以他們必須狡猾地隱瞞他們的工作。
1937 年 12 月 16 日上午,上午 11:00 前不久,泰德·科爾 (Ted Cole) 走上了模範工業大樓的樓梯,進入了位於墊子和鐵匠鋪正上方的傢俱廠。聯邦調查局後來認為,是283-AZ的法蘭西斯·哈珀(Francis Harper)擔任了關鍵人物,説明科爾進入其他商店。聯邦調查局認為,哈珀提供了建築物佈局的關鍵細節,因為他是少數能夠在建築物各個部分漫遊的囚犯之一。在逃跑之前,他還曾多次與科爾交談。
那天早上的霧非常濃密,被描述為像“豌豆湯”一樣濃稠,能見度從幾百英尺不等,然後隨著品質層滾過島嶼而下降到零。流經金門的強大水流在七到九節之間,為任何願意在危險水域中嘗試命運的人創造了被認為是死亡陷阱的條件。這兩名囚犯不太可能確切地意識到洋流和霧氣有多危險,但據推測,他們可能認為大霧是理想的掩護。
在正常巡視期間,被分配到模型建築的警官回到墊子車間進行下午 1:30 的清點,發現 Cole 和 Roe 都從他們的工作站失蹤了。當他匆匆搜查商店時,他注意到了被打孔的玻璃板和彎曲的鋼製格柵,這些格柵顯然是被切開的,開口足夠大,可以讓男人通過。據推測,在鋸開欄杆后,羅伊和科爾用沉重的扳手將它們彎曲,打出兩塊玻璃板,然後爬過窗戶,掉到下面的地面上,跑向鎖著的大門和通往海岸線的小路。據信,在準備越獄時,兩名囚犯用帶有特製手柄的輕質金屬五加侖燃料罐製作了浮子,並隨身攜帶這些臨時浮子。這兩個人消失了,再也沒有見過或聽到過......西奧多·奧德特(Theodore Audett)是唯一一位在惡魔島上服刑三個不同任期的罪犯,他後來聲稱,當兩名囚犯進入海灣並開始游泳時,他看著他們。他說他看到羅伊從離島幾碼遠的水中浮出水面......他似乎在湍急的水流中掙扎著保持漂浮,然後消失在濃霧中。科爾游進了迷霧中,然後消失了。
聯邦調查局對每位警官進行了廣泛的採訪,並製作了冗長的書面檔案,以排除任何內部協助或安全弱點。他們採訪了大樓里的每一位囚犯,並盡可能地領導了每個人。無。。。儘管美國和南美洲進行了最複雜、最詳盡的追捕行動之一,但聯邦調查局的線索為零。聯邦調查局的調查報告包括500多頁的死胡同線索。他們從未找到這兩個人的任何明確蹤跡。
越獄四年後,《舊金山紀事報》的一名記者刊登了一篇報導,暗示科爾和羅伊已經到達了南美洲,並且都活了下來。他寫道,他們曾居住在秘魯和智利,並聲稱他們是有史以來唯一成功脫離「磐石」的囚犯。他聲稱他們正在蓬勃發展,並且都以自由人的身份生活。典獄長詹姆斯·約翰斯頓(James A. Johnston)和聯邦調查局三藩市分局堅決反對這些說法,稱這些說法是記者編造的毫無根據、未經證實和“愚蠢的故事”。它仍然是惡魔島的一大謎團,這個案子從未解決過。
現在快進 25 年到 1962 年 12 月 16 日......
自從科爾和羅伊消失在迷霧中後,岩石已經軟化了,但惡魔島周圍的神秘空氣現在是流行文化的一部分。沉默的規則已經取消,現在囚犯每天晚上可以通過耳機播放廣播節目在精神上逃脫幾個小時。有兩個頻道選項。節目包括音樂、體育、廣播劇和脫口秀。囚犯可以躺在小床上,閉上眼睛,體驗自由世界的生活。自從科爾和羅伊逃跑以來,還有11次突破嘗試,最後一次發生在1962年6月。弗蘭克·李·莫裡斯(Frank Lee Morris)和約翰·安格林(John Anglin)和克拉倫斯·安格林(Clarence Anglin)兄弟一起消失在黑夜中,再也沒有見過。他們創造了一個主地塊,使用假人頭作為誘餌,並通過牢房的通風格柵挖隧道,到達屋頂和海岸線。然後,他們用自製的木筏和其他漂浮裝置划船離開,再也見不到了。對於監獄官員來說,這是一個熟悉的窘境。罪犯們一直在爭論科爾和羅伊的命運四分之一個世紀,現在莫裡斯和安格林兄弟主導了罪犯和軍官的大部分喋喋不休。惡魔島已經失去了優勢,關於它們是倖存下來還是滅亡的爭論非常激烈。
當監獄官員再次努力加強惡魔島的安全措施以避免其他越獄事件時,另一組被分配到廚房細節的罪犯也在策劃他們自己的越獄,一些證據甚至表明,他們的陰謀已經與62年6月越獄的關鍵人物進行了討論,這已經在進行中。
約翰·保羅·斯科特 [1403-AZ] 於 1959 年 4 月抵達惡魔島,此前他曾試圖從亞特蘭大的聯邦監獄逃脫。斯科特與傳奇逃犯詹姆斯「懷特」布爾格、查理·卡塔拉諾、斯蒂芬·克里茨基和路易士·阿奎拉(所有人都將在惡魔島上獲得住所)一起用管道建造了一個臨時梯子,並試圖逃到監獄醫院的屋頂上。梯子坍塌了,罪犯發現自己被困在屋頂上,沒有安全的逃生選擇。
斯科特在肯塔基州出生和長大,是一名曾在空軍服役的退伍軍人。在完成四年的承諾並重新入伍后,人們發現他有犯罪的過去。空軍為他多年的服務提供了光榮的退伍。他在軍隊中適應得很好,但在融入自由社會方面遇到了挑戰。斯科特將轉向銀行搶劫犯的犯罪生活,並在政府的照顧下找到了自己的出路,但這次是站在錯誤的一邊。
斯科特和 31 歲的達爾·迪·派克 [1413-AZ] 因武裝搶劫銀行被判處 50 年徒刑,都被分配到烹飪細節。他們在廚房裡工作,可以進入地下室(現在是惡魔島上的一家現代零售店),據信在幾個月的時間里發生了一些事情,可能涉及其他同夥,用磨料和其他物品鋸穿了酒吧框架。一份官方報告寫道:「我們不太確定用於切斷這些桿的所有工具,但是,我們相當肯定的是帶有鋸齒邊緣的刮刀;油炸廚師用來刮烤架的油脂刮刀,邊緣有鋸齒;用地板蠟和百潔粉浸漬的繩子是至少三件用於切斷這些酒吧的物品。順便說一句,其中一組鋼筋通常被稱為「防工具鋼」。
逃生的光采來自他們創造的漂浮裝置。使用監獄醫院分泌的外科手套,它們被縫在剪裁的襯衫袖子里,用作水翼,類似於飛行員使用的翅膀。詹姆斯·布爾格(James “Whitey” Bulger)後來聲稱,正是斯科特在空軍的生存訓練讓他產生了製作水翼的想法。它們是為了讓那些拋棄飛機的飛行員保持漂浮,即使他們失去知覺或筋疲力盡,這讓他產生了複製他們設計的想法。同為罪犯的羅伯特·席布林(Robert Schibline,1355-AZ)也向弗蘭克·莫裡斯(Frank Morris)推薦了相同的設備類型,但他顯然決定不這樣做。
斯科特和派克能夠離開地下室區域,然後爬上監獄的屋頂,爬上與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合作的電影《逃離惡魔島》中具有諷刺意味的欄杆。當克林特·伊斯特伍德(Clint Eastwood)在好萊塢描繪的62年6月越獄事件中爬下這些管道時,斯科特和派克爬上去,穿過監獄的屋頂走到另一邊,然後使用工業延長線,縮小建築物,然後進入警官公寓的水中。
太陽落山了,下著雨,很冷。霧氣滾滾,能見度很差。當派克從公寓樓後面的陡坡上滑下來時,他扭傷了腳。他進入水中並與水流作鬥爭,只到達了被稱為小惡魔島的小岩石,並一直堅持到下午6:00之後他獲救。 斯科特似乎取得了更好的進展,向金門大橋漂浮。海岸警衛隊和惡魔島發射隊在霧氣瀰漫的水域中搜索,但沒有找到斯科特。在冰冷的海水中,他與體溫過低作鬥爭,完全迷失了方向。他對聯邦調查局的採訪,後來被記錄在一台小卷對捲磁帶機上,上面寫著他在水中失去了方向。霧很濃,他看不見陸地。他能聽到來自大陸的聲音,但他的頭靠近水面,聲音似乎從各個地方回蕩,他開始恐慌,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游泳。他說他的手和腿感覺很麻木,他以為自己要死了。他能聽到船的聲音,但不知道它們在哪裡或有多遠。
晚上 7 點 20 分剛過,在暴露在冰冷的水中一個多小時后,斯科特被發現緊緊抓住位於金門大橋底部的 Fort Point 的一塊大石頭上。救援隊被派出,他後來向聯邦調查局聲稱,他不記得自己被從岩石中拉出來。他的核心體溫已降至危險水準,並在位於三藩市普雷西迪奧的萊特曼陸軍醫院穩定下來。他在同一天晚上被送回惡魔島,這永遠粉碎了惡魔島的防逃聲譽。
約翰·保羅·斯科特(John Paul Scott)已經證明,使用粗糙的浮選裝置可以逃脫,最引人注目的是突破了防工具鋼筋。監獄局局長詹姆斯·貝內特(James Bennett)來到三藩市並舉行了新聞發佈會。他展示了逃跑的照片,並鋸掉了窗戶的欄杆,試圖解釋他們的工作是如何被忽視的。記者們提出了一些棘手的問題,想知道不到六個月前,為什麼還有另一起違反安全規定的逃跑事件。政府已經在努力關閉監獄,但對於監獄局來說,斯科特的逃跑仍然令人尷尬。
三個月後,即1963年3月20日,在作為美國最臭名昭著的監獄29年後,惡魔島關閉了大門。鐵柵欄現在已經生鏽了,但監獄的神秘感仍然存在。你可以站在斯科特和派克在1962年歷史性逃亡的窗戶前。這個視窗很容易看到,位於惡魔島的主要書店內。修復后的欄杆很容易被發現,你可以感受到這些人在擠進去然後將管道爬到屋頂上時所面臨的挑戰......從牢房的屋頂上看到的景色一定是驚人的。這是使惡魔島如此豐富和有趣的偉大歷史之一。